(作者拍摄于湖北职院)

现在每天我用金钱草泡茶喝时,都会在里面加一些金银花。我想的是既然它有一定的消炎作用,它对减轻我的皮肤病,就多少会有些帮助。

校园里有面围墙上,已经有好几蓬金银花爬在上面,每当它们盛开时节,我都会特意到那里猛吸鼻子。

出去采桑叶的时候,有时也会采回一束金银花,我把它带回来,插在一个瓶子里,用清水养着。那是长在一个河堤上的野生的金银花。长在校园的金银花,我是不会采的。

那些细长的花骨朵,它们在我放满书报的书桌上,照样开出浓烈的山野奇香来。

小时候,我可是在金银花的那种浓烈的清芬里泡过的。

在我的老家南漳,春天到来的时候,漫山遍野都开着一篷篷的金银花,漫山遍野都弥漫着金银花那浓烈得叫人鼻子里直痒痒的特别好闻的香味儿。

金银花的花型非常特别,当她张开笑口之前,长着细长细长的身子的她是那么清秀,纤美,含蓄,这时候,它看起来是青白色的——不过长着长着,她的身上就一点儿青色也没有了。

一旦张开笑口,吐露芬芳,她就变成金黄色的了。

或许,正因为如此,人们才把她叫作“金银花”的吧。

金银花的藤藤蔓蔓,遇着树就绕缠在树上,遇着墙就攀爬在墙上,没有什么东西可绕可攀呢,它就舒舒展展的躺在岩石上、土坡上、田埂上——照样在春天到来的时候,开出一挂一挂的一束一束的金银花来。

小时候,我最喜欢采躺在地上开的金银花。当然,是采那些还把小嘴儿抿得很紧很紧的青白色的花骨朵。

大人说了的,采这种花骨朵,才能卖出价钱来。

但采不一会,我就会把鼻子伸到那些已经张开了笑口的金银花跟前,狠劲地吸吸。

小时候,我常常跟着外婆和母亲,到离县城不很远的田埂埂上,山坡坡上,去采金银花。

采了回来在开水里过一道,待凉干后就可以送到中药铺里卖钱了。

我依稀记得,那时候采一大篓子,才能卖几毛钱。

不过那时候我们一个学期的学费,也才几块钱。

哦,外婆和母亲采的金银花,可是为我们弟兄几个交过好多次的学费的。

我是14岁离开南漳的。这以后,不论走到哪里,只要看到金银花——哪怕只是在书本上报纸上看到“金银花”这三个字,我也会想起我的老家南漳来,我的心底里也会弥漫出一种带着浓浓的金银花味的亲切。

在我的忆记中,平凡得几乎没有一点儿身价的金银花,只在年的春天红过一回,红得身价儿扶摇直上。

记得那一年的春天里,一个朋友从网上传给我一个预防“非典”的药方子,那上面的金银花三个字,又让我愣愣地在一种久违的乡情里沉浸了好半天。

到药店里去抓药的时候,见那个穿着白大褂的女子称出一大盘子全是花骨朵的金银花,我就说:“哦,小时候我可是采过很多这种花的。”那女子好好看了我一眼,说:“这种花现在可是俏得很呢——我们这里抄了好几个预防非典的方子,每个方子里都是有金银花的,而且在所有的药方里,它的用量都是最大的。”

那天妻子下班回来,说到他们学校花了将近二十万元去买药,“去买药的回来讲,平时几十块钱一公斤的金银花,现在已经涨到了几百块钱一公斤!”

后来,当猪流感在全球发威的时候,人们想起了“非典”,却没有想到金银花。

被人们忘掉的金银花,身价早已落下来了。

但不论身价如何,都丝毫都不影响金银花一到春天就要开遍大江南北香遍漫山遍野的美好心情。

身价,唉,那是人们有病了人们怕病怕得要命了,才会把她的身价猛猛地往上抬呀,它跟金银花自己活着的快乐心情的美好,又有什么关系呢?

此时,望一眼我泡在茶杯里的金银花,我突然想到我从事的写作,身价也是早就降下来了的。

在文学红火的年代,一个人只要发表几首诗几篇小说,就会有人把你当作人才捧着宠着,可是现在呢,现在我已发表了数千件诗文了,也没人把我当回事。

“没事,别人不把我当回事了,我自己把自己当回事就行了,就像那默默在山野里盛开的金银花一样。”我对自己说。

无论身价是高是低,金银花都是人间的一味药;不论有没有人捧着宠着,都不妨碍我用自己的的作品,多多少少地为人们提供着某种精神营养。

大超

谢谢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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