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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轼#

苏轼文学成就斐然,早年的他进士及第,以一篇《刑赏忠厚之至论》不仅博得了主考官欧阳修的青睐,而且,让宋仁宗自认为子孙后代选得太平宰相二人,还有一个人是他的弟弟子由(苏辙)。

他们的父亲苏洵在《名二子说》里,预测过兄弟二人一生的命运:车轼(车把手)虽然不像车轮、车辐、车盖、车轸那样“有所为者”,但“车轼”是不可或缺的,缺了车就不完整了,苏洵希望苏轼做不可或缺的那个,但要懂得掩饰自己。而对于苏辙,“车辙”,本来就是车走过的印记,车给人带来的便捷的功劳当然和车辙没有任何关系,同样的,车仰马翻,虽然车辙也不会受到连累。

的确,苏轼兄弟俩后来的一生都处于祸福的漩涡之中,但苏辙总能稳稳当当,并没有首当其冲地受到伤害。

我认为正是因为苏洵的《名二子说》,我们可以预见苏轼和苏辙互相扶持,兄弟一起走的一生,而苏辙与哥哥同进退,共命运,在苏轼的人生道路上,只为哥哥可以走得顺当一点。

苏轼有才,他科举成名时,欧阳修愿意为他让出一条路,助他出人头地,苏轼后来也不失所望,成为文坛领袖。

东坡信笔一书一写便是名诗,名画,名书法,他写下“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时,只是个被西湖的蒙蒙春雨吸引的才子,他写下“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的时候,只想和子由过一个团圆的中秋佳节,此时的他可能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锒铛入狱,不为别的,只为他所写的诗,这估计是苏轼始料未及的,或许当时的皇帝宋神宗也始料未及呢?

“苏轼可与哪位古人相比?”

大臣说:“可比李白。”

宋神宗说:“李白有苏轼之才,却无苏轼之学问。”

宋神宗认为李白比不上苏轼,吃饭时,也不忘读这位臣子的文章,但终究还是让乌台诗案发生了。

“乌台”就是御史台,御史台前有柏树,上有乌鸦栖息,乌黑一片,加上苏轼是因诗获罪,所以叫“乌台诗案”。

诗歌是表达思想感情的载体,《毛诗序》说“在心为志,发言为诗”,写诗而获罪在我们现代的人看来是比较荒唐的,孔子说“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

早在《诗经》的年代,诗歌就不只会颂美,而且会怨刺,《诗经》的收集也有釆诗的说法。周代统治者认为从民间采集的诗歌是民情的重要体现,可以匡正政治得失,此后的唐朝有政治讽喻诗,比如白居易《卖炭翁》等,杜甫甚至忧国忧民写下诗史,可以说,诗歌的怨刺在宋朝之前似乎已达成共识。

前面已经说过苏轼和苏辙是仁宗皇帝为子孙后代选的太平宰相,他们始终践行着“致君尧舜”的理想,无论是密州抗蝗灾,徐州抗洪,苏轼都是一个好官,如果他在宋仁宗时期我想一定是个像晏殊那样的“太平宰相”,可惜,他和苏辙都没有晏殊那样平顺的仕途,虽然,我以为假若苏轼和苏辙一生平安顺遂,久居宰相之位,他们的文学说不定就没有这么吸引人了,因为少了磨难的锤炼。但历史不容假设不是吗?

苏轼在御史台监狱过了四个多月“非人”生活,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呢?有诗说“却怜比户吴兴守,诟辱通宵不忍闻。”苏轼没想到的是写诗本来是“言之者无罪,闻之者足以为戒”的事情,自己却落了个“诟辱通宵”的下场,再加上他的儿子苏迈这个时候又给他送了一条鱼来,不是平日的蔬菜和肉,虽然这件事是个“乌龙”,苏迈有事外出,就把送饭之事委托给朋友,朋友并不知“送菜”的约定,就做了一条鱼给苏轼改善伙食,苏轼人在监狱之中,消息闭塞,并不知其中曲折,只感大限将至,此时的他惶惶如惊弓之鸟,他又想起了子由,苏轼把自己的温情都给了这个爱护自己的弟弟,苏辙也一样,苏轼写了两首诗让狱卒给苏辙,“若此书不达,死不瞑目”:

狱中寄子由二首·其一

圣主如天万物春,小臣愚暗自亡身百年未满先偿债,十口无归更累人是处青山可埋骨,他年夜雨独伤神与君世世为兄弟,更结来生未了因

狱中寄子由二首·其二

柏台霜气夜凄凄,风动琅珰月向低梦绕云山心似鹿,魂飞汤火命如鸡眼中犀角真吾子,身后牛衣愧老妻百岁神游定何处,桐乡知葬浙江西

东坡提起子由必定是人间至情的诗句,中秋词如此,这两首诗也是如此。监狱本就自带一种阴冷之气,更何况苏轼写这首词是数九寒冬,雪花纷飞,寒霜降临之时,他在阴冷孤寂的牢狱,内心自然是刀山火海,如同一只鸡,在汤火里慢熬,此时,他就是那刀俎之鱼,任人宰割,或许,这是生命的最后关头,人生不过百岁光阴,自己却只走了一半,却要先偿还自己欠下的债,可是身后的老妻、幼子十口人,竟要撒手给弟弟去照管,再无法与弟弟互相扶持了,那车走过的车辙印还在,但是车的车把手或许便不是“自己”了,空留弟弟一个人在这宦海里沉浮,老了以后功成身退,夜雨对床,自己恐怕要爽约了,留下弟弟一个人,孤独的佝偻背影夜晚独自对雨伤神,苏轼,不愿意让自己的爱弟孤零零的,但陪着子由的时间还有多少呢?真想和子由生生世世做兄弟,但现在或许只能寄希望于来世有缘重逢。

“子由,辛苦你了,家人就拜托你了,你和为兄的‘宁知风雨夜,复此对床眠’的风雨对床之约只能留待来生了,你不会忘记吧?”

汉代的朱邑曾在桐乡为吏,因深受百姓爱戴,被葬在桐乡,我也希望自己能葬在浙西一带。

苏轼害怕此生再也见不到那个眼里满是自己的弟弟了,子由也害怕再也见不到那个“抚我则兄,诲我则师”的哥哥了,于是他写了一篇感天动地的上书《为兄轼下狱上书》:

臣早失怙恃,惟兄轼一人相须为命。今者窃闻其得罪,逮捕赴狱,举家惊号,忧在不测。

苏辙不到20岁的年纪(19岁)就失去了母亲(程夫人),这对19岁的小伙子无疑是沉痛的打击,28岁,父亲又撒手人寰,而这一次,他不知道,等待他的,会不会是一个死讯,一个他最亲的人的死讯,苏辙不知道,也不敢想,他不能以臣度君之心,再说君心难测,他唯一可以做得了的事情就是以情动人,期待用人间至情感动皇帝,苏辙愿意用自己一辈子的仕途换苏轼一条命,因为,苏轼活着,苏辙还可以开口喊一声“哥哥”……

乌台诗案让苏轼遍尝人情冷暖,他的敌人害怕他东山再起,想置他于死地,他的朋友因为和他走得近,多被罚铜,因他而牵连被贬,但是,从来没有舍弃过他这个“天真”的朋友,唯有苏辙,倾尽所有,只为兄长好好活着。

因为,人从来只有活着,才有一切。

苏轼的这两首诗不是苏辙先看到的,先看到这两首诗的那个人是皇帝,那个被苏轼称赞“圣主”的宋神宗,苏轼说,宋神宗可以让万物在春天的普照下,自然或许也能带给他一个“春天”吧?一个“生”的机会……

宋神宗在看到苏轼的这两首诗和苏辙的这一篇如泣如诉,感天动地,悲悲切切的上书,他的内心被感动了吧,兄弟间的真情,真的“真”真到了如此地步!

苏轼等来了他的“生机”,至少他可以稍作宽慰了,在王安石“安有盛世杀才士乎”的劝谏下,在曹太后临终遗言的关怀下,苏轼终于逃脱了死亡的魔爪,他或许毕生都坐不到宰相的位置上吧?

算了,平淡地活着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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