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南宋政府借口军事需要向人民征收重税。它的土地只及北宋的三分之二,税收却增加四分之一。其办法有二,一是农业税的附加税很重,要加收所谓“耗米”,纳税一石要交一石五六甚至三石。另一是杂税,最厉害的是“经总制钱”,规定民间一切财物交易,每千钱要抽取56文为税。还有“月桩钱”,是借口军事开支勒令州县按月上缴的杂税。农业税按田亩数量征收,中小地主总是把赋税转嫁给佃户、佃户最苦了自耕农往往因征敛过重而沦为佃户。

南宋社会经济的发展

由于女贞贵族的掠夺当前,民族矛盾上升为主要矛盾,广大农民只得忍受征敛的加多加重,在极艰苦地条件进行生产。同时,金军虽曾在南宋初年渡过长江,但在广大军民的坚决抵抗下很快被迫北撤。此后金军数次南下,皆因北方兵民的牵制和南方军民的堵击,未能再过长江,南方经济生产没有遭到严重破坏,人民的斗争保障了南方经济继续向前发展。再加上北方人民不愿受女贞贵族的压迫剥削纷纷南迁。

年,南方人口万,年,即达万,20年间,增加了四分之三。这是继五代十国时期之后,中国历史上第二次人口大迁徙。这不仅为南方各经济部门提供了劳动人手,且加速了各地区生产经验和生产技术的交流,结果使南方经济发展超过北方。

南宋统治地区只及北宋的三分之二,但农业生产最丰富的江、淮、湖、广皆在境内,因此物产丰饶,足以裕国。南方水利灌溉事业原本发达,南宋政府为增加赋税收入,奖励州县官兴修陂塘堤堰等水利灌溉工程。湖南潭州的龟塘,镇江练湖的72源,皆可灌田万顷,兴元的山河堰,灌田多顷。绍兴被堵塞了的鉴湖,以及会稽、山阴、诸暨等地的旧湖都得到了疏浚。

各地圩田面积扩大,州县官大都兼任提举圩田或主管圩田的职务。太平州的当涂、芜湖、繁昌3县,圩田面积占全县农田的十分之八九。江东的丹阳、固城、石臼三湖的滨湖之地全成圩田。永丰圩、万春圩、陶新圩等圩长数百里,围垦田达数百顷、上千顷。圩田能够抗旱抗涝,做到稳产高产。涂田、沙田、梯田也大量开垦,农田面积不断增加。绛州(山西新绛)引马壁谷水淤田,使河床淤泥入田,把每亩只收五七斗的盐碱地,变成了能收二三石的良田。福建江西、四川等地到处垦山导水大造梯田,福建路的耕田大部分是梯田。“梯田”一词即起源于宋代。

江浙一带农耕技术进步。农民深耕细耨,使土细如面。大暑时季,决放田水,让太阳曝晒,使苗根坚固,称为“靠田”。然后再车水入田,称为“还水”,从此遇旱不枯,可保丰收。上等田,亩收五六石。

南宋初年,江南各地广种占城稻,产量大增,有的地区种早占稻,一年可以两熟。随着大批北人南迁,麦的需要量陡增,江浙湖湘闽广各地广种春小麦。

南宋初,植棉地区已由气候较热的两广和福建北移。南宋后期,棉花种植区已向北推进到长江淮河流域和巴蜀各地。南宋的产茶州县比北宋有所增加。两广、两浙、福建和四川,是甘蔗种植区。

由于经济作物的逐步推广和商品经济的发展,在官田或私田上,采用货币折租的情况日渐增多。纺织业是手工业的重要部门。苏州、杭州、成都是丝织业中心,皆有巨大的官营织锦院,各有织机数百台,工匠数千人。产品种类繁多,精致美观。随着种棉地区的扩大,各地棉纺织业逐渐发展起来。铁键、弹弓、纺车、织机等新的纺织工具的出现,已能织出带有细字、小花卉的花布。棉织业的兴盛是工业发展史上的一件大事,以后棉布逐渐成为人们主要的衣着原料。

南宋的造纸业及雕版印刷业颇有发展。各产地的纸各具特色,江浙纸质厚色白,川蜀纸质细而轻,安徽纸轻而且薄,福建建阳纸多自然色竹纸。建阳还产一种用山椒果实煮汁染成的椒纸,纸性坚韧,且可防虫。南宋的中央和地方政府、大寺院及书坊,都刻印书籍。两浙、福建、江西、四川等地刻印业很发达,拥有大批熟练的刻字工人,并在字体刻风上形成了各自的风格。

制瓷业在手工业中有突出地位。南宋政府在杭州的凤凰山、乌龟山设有官窑,瓷器的釉面呈现各种美丽的纹片,尤以青瓷,翠青如玉,视为珍品。景德镇的瓷业规模极大,瓷窑各有其名产品,内部分工很细,工种有陶工、匣工、土工之分,工序有利坯、车坯、釉坯之别。产品远销川广荆湖各地,号称“饶玉”。广州、潮州及福建的同安、泉州、福清、连江等地的制瓷业,产品繁多,包括各式碗、盏、碟、盘等,主要远销海外。

南宋的造船业很发达。海外贸易,不论华商外商,多乘用中国造的船舶。泉州、福州、广州、明州,皆有巨大的海船制造厂。年,宋高宗逃往海中避难时,仓促中从福州、泉州、明州募集到大海船多只。年在泉州后渚港发掘出一艘南宋末期的海船,根据其长、宽、深计算,载重量在吨以上。它的船舱竟多达十三个。南宋时还普遍制造车船,车船装有轮子,用脚踏轮,激水而行,快速如飞。洞庭湖杨么起义军与官军对抗时,双方都大力制造车船。杨么的车船最大的长30多丈,高10丈余,装有24个轮子。虞允文在建康附近抗金,也用过这种车船。后来又发展了车桨并用,又可随时装卸的新技术。

南宋的商品生产和商品流通、大城市和小镇市的兴旺发达,海外贸易的盛况空前,皆十分引人注目。

临安是南宋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110户,数十万人。从钱塘江流域和沿海州县来的货船络绎不绝。有平江(江苏苏州)、湖州甚至淮、广运来的米,明、越、温、台等州运来的水产、海鲜、严、婺、衢、徽等州运来的柴炭、水果。城内“自大街及诸坊巷,大小铺席,连门俱是,即无虚空之屋”,“无一家不买卖者”。建康、鄂州(湖北武昌)、成都人口都超过10万户、数十万人。泉州是对外贸易中心,人口也有10万户、数十万人。

在大城市发展的同时,成千上百个镇市也因商业发展而兴旺起来,地位仅次于县治。政府在各镇设立场务,收取商税。有些镇市发展到很大的规模,如鄂州城外的南草市,居民达10万户,是川、广、荆、湘、淮、浙货物集散中心,黄池(安徽芜湖)、沙市(湖北沙市)、上海的前身青龙镇(上海青浦),都是在当时发展起来的著名镇市。镇市是沟通城乡经济的重要环节,农民在此出售粮食、蔬菜、手工业品,又从这里购买所需的各种商品。广东路有镇市个,从一个侧面反映了商业的繁荣。

有些市由于商业繁盛,官府也设置场务收税,并发展为镇,有的镇也升格为县。宋、金对立,双方贸易往来仍然频繁。宋金政府皆在某些交界地点设立榷场,进行官方许可的贸易。由于榷场有各种规定和限制,又要抽税,因此民间走私贸易,不论沿海和陆地都相当兴盛。官方使团相互往返,也往往附带做些生意。金对宋出口商品有北珠、毛皮、人参、丝织品、银、马等,宋对金出口物资有粮、茶、铜钱、牛、书籍、舶来货等。近几十年在今吉林、内蒙古等地考古发掘中,发现有湖州铜镜、福建建阳刻印的书籍,而景德镇和浙江龙泉的瓷品更遍及各地。由此可以推知,当时各地所产的丝棉布帛之类物资的流通情况,也应是十分繁盛的。

南宋的海外贸易有很大发展,除临安外,广州、明州、泉州、温州等地皆设有市舶司,主管外商进出手续,并征收舶税,抽买舶货。高宗末年,市舶司收人万贯,超过北宋最高额的一倍以上。广州、泉州是当时世界上有名的大商港、太食、真腊、阁婆、占城、勃泥、麻逸、三佛齐等国商船不时入港,南宋输往阿拉伯及东南亚的商品有瓷器、丝织品、铜钱、金、银、铜、铁、铝、锡等,输入的商品有香料、药材、犀角、象牙、珊瑚、珍珠、玳瑁、苏木等。明州主要是对日本、高丽进行贸易,运往日本的商品主要有药材、香料、瓷器、文具、书画、丝织品等,自日本输入的商品有硫磺、木材、水银、沙金、宝刀、扇子等。运往高丽的商品有各种绸缎、腊、茶、瓷器、书籍等;自高丽输人的商品主要有人参、矿产品、绫布、扇子、文具等。

结语

据《萍洲可谈》说,当时福建、两浙、广南等路,进行海外贸易的商人很多。“海舶大者数百人,小者百余人,以巨商为纲首”“舶船深阔各数十丈,商人分占貯货,人得数尺许,下以貯货,夜卧其上。货多陶器,大小相套,无少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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